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點點橙紅在陽光下閃爍,映著湛藍的天空,襯著呼嘯而來的秋風,再看柿子掛滿枝頭的樣子,當真是一年好時節啊! 柿子不僅好看,也好吃,好吃在咬破一點兒皮之后吮吸的第一口,甘甜綿軟的汁水充斥口腔,妙不可言。 文學大家老舍先生曾在自家院子里種了柿子樹,還給院子取了個名兒,叫“丹柿小院”。到了深秋,老舍先生帶著一家老小忙活摘柿子,摘下的柿子,能裝滿一個搪瓷浴盆,他就拿這些柿子作為禮物送給友人。 但對文士們而言,吃從來不是目的,這樁閑事得斯文風雅。簡而言之,就是審美和情致俱佳。當吃的趣味落為筆墨的趣味,柿子也就躋身一躍變成了梅蘭竹菊那樣的香草好花了。譬如,明代文震亨在《長物志》中說柿有七個美德,樹多壽、葉多蔭、無鳥巢、無蟲蠹、霜葉可賞、佳果可啖、落葉肥大可以臨書。 于是,討喜的柿子就在文人們的筆下出道了。 齊白石老人極愛柿子,自喻為“柿園老人”,近九十高齡時還畫了一副《六柿圖》,堆放在籃子里的六枚青柿,有的微泛黃,有的尚留著青色。 據說柿子的葉子在秋日會變紅,到了霜降時節可以媲美紅楓。有詩可考證,唐代詩人鄭谷云“蓼渚白波喧夏口,柿園紅葉憶長安”,唐代詩人韋莊云“柿葉添紅景,槐柯減綠陰”…………字里行間透出來的景致,竟是比紅楓還要雅上三分。 柿子葉肥大,在古時候的書生也是大有用處的。唐代《尚書故實》里記載:時有鄭生名虔者,酷愛書畫而無錢買紙臨摹,因慈恩寺有柿數株,落葉滿地,遂借僧房居住,終日撿紅葉學書。據說鄭虔一下儲了三間屋子的柿子葉,且十分矜惜,正反面都拿來寫。又有元末文學家陶宗儀隱居南村時,耕植之余會拾柿葉來記事。記完以后,就丟入甕中。后來,這些寫在柿子葉上的文字就編成了《南村輟耕錄》。細想,楊萬里的“卻憶吾廬野塘味,滿山柿葉正堪書”說的不就是書生拿柿子葉當紙習字嗎? 古時文人的雅致,而我只習得了三分雅,更多還是俗世的煙火趣味。我喜歡將青柿、柿蒂、柿葉榨汁,取汁液涂抹在布匹上,曬干后布匹上會出現好看的柿子顏色。據說日本人管這個叫“太陽之染”。用柿子做植物染,該選用老布,挺括、厚實,仿佛是帶著歲月的包漿,有一股子恰如其分的沉。 每至深秋,我總是忍不住一日三回地倚窗凝望院子里那棵柿子樹,默默在心中慨嘆:柿之美,入詩、入文、入畫、入心! (陸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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