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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小學時,有一同學個矮體瘦,大家叫他“豆芽菜”。數月前,同學聚會,我見他已是個高體壯,讓我吃驚不小,歲月真是個魔術師,改變了一個人的形象。 人可如豆芽,但豆芽如人就不妥了。據有經驗者說,又胖又高的豆芽,有不少是用含有化學成分的營養液所發的速成豆芽,食用過多會損害健康。所以不能“以貌取芽”,纖瘦的豆芽,如《巴黎圣母院》里的敲鐘人卡西莫多,其貌不揚,善良靠譜。 此般擬人只是我的個人觀點,放在古代,古人不會同意我的觀點,在他們眼里,豆芽很美,這無可非議,古代絕少有化學添加劑,天藍水清地凈,發的豆芽自然好。明人陳嶷專門寫過《豆芽菜賦》,他在里面形容豆芽“冰肌玉質”“宛訝白龍之須,仿佛春蠶之蟄”。這一篇美文,是陳嶷考試時所作,他憑借此文一舉奪魁,后來官拜浙江道御史。 在《豆芽菜賦》中,陳嶷還提到豆芽“物美而價輕”,是明代很親民的食材。而在南宋,豆芽給人們帶來的卻不僅是口舌之美,而是賞心悅目之美,時人陳元靚《歲時廣記》載,“以水漬綠豆或豌豆,日一二回易水,芽漸長,至五六寸許,其苗能自立,則置小盆中,至乞巧,可長尺許,謂之生花盆兒。” 在古代,豆芽之豆,最初來自黑豆,這是東漢《神農本草經》上記載的,這亦佐證了豆芽的悠久歷史。現今的豆芽之豆,以綠豆和黃豆為主。發豆芽不難,以前我外婆在世就經常在家發豆芽,面盆里襯一層布,放入浸泡后的豆子,再蓋上一層布,使之不見光,接著澆上水,每天早晚換水,五天左右豆子就變身豆芽了。外婆經常所做的是豆芽炒韭菜,條條白絲堆疊在草叢中,周邊點綴著紅椒絲,盤中一派春光,順帶著香氣,夾食一筷到嘴里,又是脆生生的勁爽之感。 在家發豆芽的,不止我外婆,老作家劉慶邦在散文《豆芽說,要創造生活》寫了用故鄉的黃豆發豆芽的事情,他寫到:“我寧可不吃,也不愿到市場上買黃豆芽兒。只有我用老家的黃豆和清水生出的豆芽兒,吃起來才有豆芽兒味兒,才有家鄉味兒,心里才踏實。”劉老堅持不吃市面的豆芽,猶如伯夷、叔齊不食周粟,這是游子對故鄉精神層面的堅守。 按我個人喜好,我偏愛于綠豆芽,因之更為纖嫩,相較于黃豆芽,豆腥味要淡些。綠豆芽適合單炒,也適合做輔菜,比如水煮肉片,就可用綠豆芽陪襯,能消解油膩。近來在一高檔食府看到“熘銀條”的菜,不解,點菜后,原來是去除綠豆芽須根和頂部兩片子葉,留中間白莖清炒而成,因其菜名大有詩意,故菜價大有水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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