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咫尺的天南地北,霎時間花飛月缺。 遙想當年,關漢卿寫這首《沉醉東風》,是在風雨飄搖、戰火逼近的杭州嗎?西湖雨,五月風,碧波脈脈,蓮漾千頃,荷舞萬掌,竟也不能挽留心底摯愛、眼前涕泣的女子么? 沒敢輕信,茫茫人海,真可以遇見對的人。是啊,還有誰有勇氣,在了然無數山盟海誓水流花散之后,仍然相信眼前突如其來的人可堪傾心傾城————如同沉睡五百年的古老荷花一朝醒來,亦宛如某年某月某日某個午后在七五路一次隨心的問候? 一點相思幾時絕,憑闌袖拂楊花雪,山又遮,溪又斜,人去也。 與誰別離,難舍如許?聲名飛揚北胡南元的詩人、劇作家關漢卿,還寫了這首《四塊玉》,究竟是怎樣的錯錯莫莫?心碎的聲音,相隔數百年以后,依然清晰可聞。 老關未必在意自己傷心欲絕的詞曲可否流傳千載,卻必然對于挽留不住的愛情執迷不悟,必然想望與摯愛的美麗女子共一世風月執迷不悟。 顯然,風華絕代、才情橫溢,在愛情這樁事情上,并沒給老關多少根本幫助。滔滔歲月,滾滾紅塵,佛說貪嗔癡是諸漏,是眾生貪心。可是,祈求靈魂里的美好開得天時地利人和,開得心甘情愿開得相對久遠,也不可以嗎? 摯愛也是無度貪心吧?玻璃或玉的碎片,關漢卿的詩句,把讀懂的人們劃傷了一代又一代。試問人間,當心中所愿眼前所遇正是生命里那唯一的荷為自己綻開,誰不想做一回那位拿生命為愛欲而貪嗔癡、骨子里為男歡女悅而執迷不悟的下凡織女,誰不肯現形為穿越幾多世紀的陽光風雨而尋尋覓覓的滄桑許仙! “寫在水上的字”,是她一篇微博的標題,與荷一樣空靈的文字,定然就是她荷一般生命的心語心愿。可是,為什么QQ的名字是“曇花”? 然后微信里,繼續讀她的文字:其實不只是一現,在等候有心有緣的人會面,在等候心尖被觸開的那一剎那,在等候愛到疼痛、情至嘆惜的歡騰潮水般淹沒靈肉的千山萬水………… 然后,讀她在拍攝曇花即開即謝的凌晨,獨對睡了的星空期許:快開放宇宙之力于愛情的一瞬,哪怕轉瞬凋謝,也心甘情愿收藏心心共燃的無聲溫柔,直到天亮了、夢圓了、山河荒蕪了。 待平復萬千波瀾后,她憂傷且歡喜的勸慰自己:人的生命歷程,唯有致命的浪漫情懷,才可以得見曇花細膩奔放的花蕊。但是,貫穿一生的浪漫與激情是不可能的,正如一朵花開到最巔峰之際,正是她默然凋謝之始。 寫于十年前的這段感悟,是荷一樣的女子等待愛情的救贖,愿意在月滿花好的靜寂下,在對的人面前,將全部的美麗拼卻一瞬怒放,呈如曇花的決絕。 “曇花”,取名于20年前的網名,是荷一樣的女子,在唐風宋雨的時光長流,在獵獵長風、漫漫月夜、茫茫人海,在兜兜轉轉悲歡離合,千辛萬苦守護自己,并溫文爾雅地為誰綻開? 她的靈魂中,荷是曇花,曇花亦是荷。說得多好啊————只有同頻的男女,才看得見內心深處不為人知的優雅,懂得彼此的言外之意,理解彼此的山河萬里,尊重彼此的舉世獨立。金剛經說,一切有為法,如露亦如電,應作如是觀。 那天早晨五點多,在福州華林橫巷的三明大廈,我推窗驚喜:在嘈嘈切切的雨中,附近霧氣裊裊的街巷深處,居然有一方荷塘,幻美如星空花園。我下了樓,頂著細雨,繞著四周的小路、店鋪、人家,避開福州全城獵奇的眼光,左轉右擠,前突后沖,想要走入、靠近、憐聞、傾聽那邊仙子一樣、如她一樣的荷。 但是,東西南北,北南西東,全然找不到路徑。隔墻的荷,與我隔著的是關漢卿的雜劇,還是戴望舒的雨巷?是喧鬧人間的天涯海角,還是佛主布設的山重水復? 午后,再度瀏覽前些年的微信聊天,她的一段話躍然在目:我欲穿花尋路,直至白云深處!宇宙在你的內在,活出愛、奇跡和喜悅;當生命開悟,美好如花如呼吸,將一一呈現。 剎那間,我疼痛似的了然:是不是開悟或許不再在意,是不是有拒絕的圍墻可以忽略,能不能柳暗花明也無關山水,允不允許耳鬢廝磨已不是情節———— 你,如果是洪荒那廂的一支荷花;我,定然是上天派給的另一支荷,與你一起,站在銀河半畝。 (東來稻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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