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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位民警咋還像個娃!” 自那首《我在馬路上撿到一分錢》的歌傳唱開來后,一夜之間,執法的民警在大眾印象里,就該是“叔叔”那樣穩重而又嚴肅的樣子。所以當檢查站的小吳站在馬路邊為司機或乘客們循循善誘地答疑解惑時,他天生長就的一張很陽光的娃娃臉,總讓他們半信半疑地看著他:這娃娃警察說的是真的嗎? 有時就連領導都覺得小吳更像是一名學生。為了改變大家的第一印象,小吳靈機一動,有了主意。他找到老蔡。 “老蔡,你的警帽戴多久了?” “它跟我有二十多年了吧!”老蔡把頭上那頂黑色的大檐帽雙手摘下,捧在手上,敝帚自珍地說,“老伙計,你也雙鬢蒼白了!” 那頂大檐帽的確褪色得很厲害,特別是雙側就像是起了濃霧一樣,灰蒙蒙一片。 “在站里,我發現我們都是戴58碼的帽子,我是小年輕,尊老愛幼我懂,我覺得我必須向老同志學習,所以…………所以商量一下,我們能不能換一下帽子…………你看你看,我這頂是去年發的,又新又亮,關鍵它還是新款式的。而您老經常接受上級領導慰問,不戴頂新款的,在人群里一站,總給人有點警容不整的感覺。”小吳循循善誘。 新款式大檐帽的帽檐兩側各多了一道麥穗花,所以區別很明顯。 老蔡深情地凝望地著手上的帽子,沒有接過小吳的話頭,幽幽地嘆息道:“其實這既是我的大檐帽,也不全是我的。” 一個塵封的故事,又被眼睛潮濕的老蔡輕輕地打開來。 “110剛成立,剛剛組建隊伍的我們,除了訓練,還要接警出警,防暴處突。那時沒有接警中心,110其實就是一個已經有些褪色的墨綠色坐式電話機,放在我們休息的宿舍里。這一頭是我們,另一頭是報警的群眾。那時手機是稀罕物。接警的時候,必須認真地傾聽警情,然后記在本子上,特別是對方的特征以及如何碰頭————萬一你記不全,就不知道再怎么與對方聯系上————當然除非旁邊正好有公共電話。那晚我們進行處突訓練,夏天很熱,我們的鋼帽都像水里撈出來一樣濕漉漉的,甚至都凝結出白色的鹽花了。于是我的戰友便拿去用水沖洗了一下,放在院子里晾。正好深夜有人報警,電話打進來,是我的戰友接的,他快速地記下來,本子一合就上了車,車子一頭扎進夜色中他才記起鋼帽放在院子里了。警情緊急,是兩伙人酒后在尋釁滋事,然后打了起來。我安慰他:沒事,你就待在我們后面。他也沒說什么,為了警容,我順手把我放在車上的一頂大檐帽給他戴上了。但我們忽略了一件事,因為他是最后一個上的警車,當時警車是老式的五菱之光,靠推門來開合。最后上來的,肯定是最先要拉開推門下去的。車子到了出警點,他二話沒話,一拉開推門,就往外沖,不料有個小混混正好摸到警車旁邊,一記悶棍敲下來。‘哎喲’一聲,他應聲倒下…………后來就犧牲了!” “哦,真是一頂有故事的帽子。唐突了,老蔡,不好意思!” “我也瞧出你小子的小心思,你缺少了一張我們俗稱的‘公安臉’,所以想讓自己顯得老氣一些。這樣吧,我答應了,這頂帽子現在我送給你。” “老蔡,我真不想強人所難,特別當它成為一生中最寶貴情誼的一部分!它已超出了帽子的范圍。當我們老了,一生的執念就顯得愈加彌足珍貴!” “不。就像你說的,它已超出了帽子的范圍,感人的不是它,而是故事。如果把它作為一種傳承,有了精神上的維度,不是更有內涵了嘛!” 后來小吳執法,每次都戴著一頂褪色的大檐帽。咦,還真別說,一下子讓人覺得成熟與穩重了不少。有人開玩笑:“小吳,這公家的帽子褪色了,你真摳,也舍不得換?” 小吳總是像信守承諾的使徒一樣莊嚴而認真:“帽子是褪色了,但人永遠不褪色!” (沈國徐 作者單位:詔安縣公安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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