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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喜歡霧,那在天地之間自然而生的濕漉漉的霧,迷住過許多陰柔而情感豐潤的時光。 我小時候在鄉間長大,記憶中的每天清晨,都會看到遠處山上繚繞的霧靄。薄霧輕起,碧綠的山林猶如戴上了飄飛的紗巾,是那么秀麗而神秘;霧大的時候,便會從敞開的的窗戶、門口飄進來,將一縷縷濕濕的空氣涂抹到家里。山巒,樹木,村莊,公路,全部籠罩在一片白色之中。世界似乎成了美麗的迷宮,那些常年青翠的枝葉,在霧氣中嬌艷欲滴。小鳥咕咕的叫聲,在霧中若有若無。在霧中走動的人,影影綽綽,仿佛行走在童話世界。 那些帶雨水的霧,是大自然的饋贈。氣象學對霧的定義是:凡是大氣中因懸浮的水汽凝結,能見度低于1000米時,這種天氣現象就稱作霧。由此可見,無水不成霧,霧是水的產物。當地面熱量散失,溫度下降,而空氣又相當潮濕時,它冷卻到一定的程度,空氣中一部分的水汽就會凝結,變成很多小水珠,懸浮在近地面的空氣層里,如此,霧就出現了。它和云都是由于溫度下降而造成的,霧實際上就是飄在地面上的云。 無論是在南方還是北方,秋、冬、春的時節皆多霧。早晨氣溫最低,也是霧最濃的時刻。這種常見的自然現象,是大江南北的人們所十分熟悉的。 霧,永遠是濕濕的,軟軟的,黏黏的。似紗似煙,看得見卻抓不著。但她會以自己的方式,告訴人們她的存在。小小的水珠沾上你的頭發,粘住你的眉毛,打濕你的衣服,似乎誰也阻擋不住她的纏繞。南方人既喜愛又討厭的 “南風天”,就是彌天大霧的杰作。茫茫霧海,車輛難行。飛機也擺脫不了霧的糾纏,只好暫時停航了。家里一不小心就會被濃霧侵襲,地面和墻壁同時冒出大片大片的“水珠”來,讓人們無可奈何,只好拿起抹布擦干凈,再小心翼翼地關緊門窗,不讓大霧進來搗蛋………… 霧的最大特點,就是濕。當我們早上起來,看到草尖上掛著濕漉漉的露珠,見到地面上一片又一片過水的痕跡時,就知道我們剛剛經歷一個有霧的夜晚。只是,如今遇到自然之霧的時候,似乎越來越少了。倒是所謂的“霧霾”,不時地冒充霧侵入天地之間,那沒有水分的骯臟東西粘附到身上,讓人渾身難受,讓人憂心而煩惱。大自然的霧水和霧霾是兩種完全不同的東西。當我們置身于漫天的陰霾中,感受不到一點濕氣,草葉上摸到的只有灰塵,沒有水珠時,我們遭遇的其實是灰霾,根本不是大自然慷慨贈送的水霧。 多霧的時節,帶給人類無窮的想象。當北風吹來,大霧便會隨風而逝,最終迎來充滿陽光的日子。天,還是那么湛藍;云,還是那么潔白。 (梁德榮 作者單位:廣東省佛山市三水區檢察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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