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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一個老人匆匆撞進派出所,派出所又忙活起來,像一池春水被風兒吹漾開來。小小波浪先是迅速化作小李筆頭下一份詢問筆錄得到固定,然后老蔡像水中的木樁一樣坐定,戴上老花眼鏡立馬看了起來,嘴里沉吟不斷:又是被偷錢————這次數量可不小呀,4萬塊————這與前幾次的手法很像呀。 前天派出所也接到報案:同天的同個下午,同村的3個老人家里遭了賊。年輕人去外面打工,老家只剩下獨居的老人。老人去鎮里的幼兒園接孩子或是到田里澆水打蟲的當兒,被人“惦記”上了。雖然發現失竊與報警的時間不一樣,但是經過案情梳理,確定是在同一個下午。那個時段,村里人不是下田勞作就是接送孩子,村子顯得空蕩蕩的。 那天老蔡去看過現場,門都有鎖上,但二樓的鋁合金框窗戶都因為沒有安上防盜網而遭竊。村里的老人都說村子偏僻,沒有外人,而且自古民風淳樸,路不拾遺,幾百年不就一直這樣和和睦睦地過下來,窗戶裝上防盜網那玩意兒,防誰呢?看不起人! 老蔡現在就站在老田頭家的陽臺上。老田頭下午也是去鎮里幼兒園接孫子回來,到門口忽想起陽臺上還曬著咸蘿卜,怕遭了露水,趕緊上來,發現蘿卜上有被踩的腳印,猛吸一口涼氣,立馬飛奔到二樓的臥室,只見柜子的東西都被翻了出來,一片狼藉,4萬塊錢已不翼而飛。 老蔡微瞇著眼,腦子里還原出案發的樣子。賊從陽臺一個倒鉤翻身下去,拉開沒有防盜網的鋁合金窗,得逞后又翻上陽臺,在樓上留下一串腳步聲后就消失了。 老田頭的房子是與同排的鄰居一起建的。鄰里關系都很好,說到底還是同房五服內的親戚。陽臺都是相通的。老蔡沿著若隱若現閃著鹽巴粒子的咸蘿卜汁痕,終于在隔老田頭房子陽臺有三間房子的地方,看見地上有兩個窟窿,顯然賊子是借長梯上的陽臺。這時小李湊過來,說老田頭隔兩間房子的田大媽,正好下午在二樓休息,有聽見樓上傳來一重一輕的腳步聲,大約有七八秒,她以為是淘氣的貓在樓上學人走,平常也常見貓在樓上出沒,便沒在意。 老蔡心里活泛起來,低下腰身,小心地把幾根被踩壞的蘿卜用手指量了量,然后包起來,放進袋子里,又來到地上的窟窿,量了量,心里有了計較,回頭問老田頭:你們村里誰有長梯子? 老田頭壓下了五個手指頭時,老蔡便說:你帶路,我們逐個去看看看他們的梯子。 小李悄聲問道:師傅,如果賊人矢口否認,或把長梯子的痕跡擦掉,證據上可能不足呀! 老蔡笑笑:不用緊張,我有譜,這世上沒有不帶破綻的東西。 聽說派出所要查村里有長梯子的人家,老田頭的鄰居們馬上也嘰嘰喳喳地說上了,與老田頭說的那五戶差不多,都踴躍帶路,于是派出所兵分五路,先去把長梯子給控制起來。 “你叫什么名字?”在其中的一戶人家,老蔡笑瞇瞇地問著眼前的小伙子,五戶人家的長梯子,就只有他的梯子被擦得干干凈凈。 “我叫田方山。我是做木工的,所以有一把長梯子不奇怪。今天我接了外活,去村外某某人家里做柜子,回來發現梯子很臟,就擦了擦。擦自家梯子違法嗎?” “不違法,只是有些湊巧。你確定今天下午一直在外干活?” “確定,叫我干活的東家可以作證。” “平時,誰會來借用梯子?”老蔡摸了摸梯子,若有所思。 “我這院子也沒鎖。倒是上次我家侄子田育雄還梯子時,我正好撞見。他說他借去擦二樓的窗玻璃了。” 老蔡想起前天發生的盜竊案,便問道:“是不是前天?” 田方山想了想,說,對。老蔡又問道:“田育雄是不是身高1.7米左右,而且左腿有點瘸。” 田方山又點了點頭,說對。老蔡這下心里更有譜了,立即叫上人趕往隔幾條巷子的田育雄家。 路上小李疑惑地問:你怎么知道田育雄左腿有點瘸,還身高1.7米左右?這個我可有印象,他曾來戶籍窗口辦過身份證,就是有點瘸著走進來的。 老蔡摸了摸下巴:“我看見咸蘿卜上的腳印大小,大約是40碼的鞋,而且長梯子留在地上的兩個窟窿,明顯右邊吃重于左邊。你忘了,老田頭隔壁的田大媽說聽見樓上的腳步聲,是一輕一重的…………” (沈國徐 作者單位:詔安縣公安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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